“父亲，他只要杨祈。只要有杨祈的地址，他就开始接手组织。”
十年如一日地盯着自己的小老婆，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弄到手，这点倒是跟自己挺像的。
卫明礼马上要退休了，台面上的和台面下的都要有人接手，而且章谨言这两年身体越来越不行。如果一个杨祈就可以让小儿子乖乖听话，让卫家平稳过渡到下一代，也不算亏本的买卖。
他摘下眼镜擦了擦镜片，重新戴回去开始看文件，低声说了一句：“让他去找你章叔叔。”
卫乾把话转给了喻柏水，他看着沉默的弟弟，没有再说什么，起身离开了。
十年前杨祈离开后，喻柏水变得越来越沉默，看谁都眼里阴沉沉的。他那时才确定，喻柏水的腿早就康复了很多，故意在杨祈面前表演而已。
卑劣的心思，幼稚的手段，卫乾肚子里憋着一股火，但是忍住了。只有让弟弟看到自己此刻的无能，才能开始听话，按照自己的计划一步步走下去。
“一碗鸡汤馄饨。”
伴随着常客们熟门熟路的点单，杨祈开始了一天的营业。
这是他来到这个外国小镇的第十年。除了卫明礼，没几个人知道他在这里。
十年前卫明礼一句解释都没有，几乎是把他押着送到了国外。
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，他问卫明礼，卫明礼说他什么错都没有。他以为卫明礼是想找新人了，让自己腾地儿，卫明礼听了只是笑。
他担心喻柏水，求卫明礼让他跟儿子通话，卫明礼一概拒绝。一句话都没有，他就这样离开了儿子。他怕喻柏水恨他，怪他。
国内没什么值得留恋的，他一辈子只是听从别人的指挥，让他去哪他就乖乖听话跟着走。没有容身的家，也就没有根，去哪里都无所谓。但是唯独放不下喻柏水，积年累月，快成了心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