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女放下药就小心地退了下去。
屋内烛火散发着淡淡昏黄,投射而下的光线罩在二人身上。
谢容落下那句话便用阒黑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锦宁,可她没有回应,垂眼望着地面怔怔发呆。
谢容微抬下颌,淡道:“哑巴了?”
锦宁眼睫动了动,依然不说话。
“那就是要我来喂了。”他不急不恼,端起药碗,用汤匙舀了药,还轻轻吹了吹才喂到她嘴边,一副哄小孩喝药似的模样,“张嘴。”
锦宁别开了脸,没什么血色的唇畔紧抿着,苍白容颜瞧着格外惹人怜爱动容。
谢容顿了一顿,“不过是喝些药,怎的还一副可怜相,倒衬得我像个坏人欺负了你。”汤匙落回碗里叮当一声脆响,他正起神色,“不闹了,听话,快喝下去也好用晚膳。”
锦宁终于有了反应,转眸与他对视,呼吸微微颤栗。
“我不喝,这不是补药。”
谢容剑眉一皱,“说什么胡话,不是补药还能是什么,”他看着突然是真的生气了,脸上耐心褪去,一把捏住她下颌,直接将碗抵到她被迫张开的口中,“喝。”
“不……咳咳,不要!”
锦宁用尽了力气挣扎。
这里面一定不是什么补药,她做不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喝下这东西,她和谢韫可能永远都不会再见,她只想留下他们的孩子。
可谢容不是那些顾忌她身份的侍女,他力气大的吓人,单是在她面前高山一般巍峨强健的骨骼身躯就足以迫人。
他一掌捏着她的脸就像捏死只蚂蚁那样轻易,她本能地抓住他的手,惶恐又哀求地望着他抽噎摇头,却是无用,此刻他不会对她心软。
锦宁张着唇无法合拢,药汁灌进口中她不甘愿吞咽,可连这个动作也做不到,药汁顺着喉咙仍强势地流入食道,呛得她难受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