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一个女仆,会做女仆该做的事,但爱丽丝没有任何个性,她没有喜怒哀乐,更没有情绪的波动。
祖父写在日记中的全部感情,都只是单方面的自述,日记中的爱丽丝像是一个远在天边的剪影,仿佛虚幻的海市蜃楼,没有任何的反馈,甚至连拒绝都不曾有。
每每当祖父靠近,她便只是离开,以异能继续履行女仆的职责。
温柔、优雅、端庄,祖父眼里对方所有美好的表象都是贴在女仆这个身份上的标签,而当视角从局内抽离,以上帝的姿态纵览蒙巴顿家族的历史,爱丽丝就成了牧羊人。
她把千百年来蒙巴顿的历代继承者圈定在一个框内,残忍地逼迫他们做违背人性的残酷之事,她之所以为女仆,并非她追随了一个主人,而是她需要女仆这一身份!
当这个念头在卡特脑海突然冒出时,一个无端的猜测突兀地出现,像平地炸开的惊雷。
或许……并非追随某人才变成了奴仆,而是为了成为女仆才创造了主人。
所幸的是,沉沦如此之深的祖父都有醒悟的可能,这说明他们王族还有救,他们王族的基因还没劣化成真正的驯化动物。
卡特叹下一口气,思绪重新回到当下。
他更想喝酒了,酗酒的坏毛病他早已改正,但每次看到这幅画依旧会有大醉一场的欲望。
卡特对自己感到悲哀,对这个知道了一切却还抱有那种念头的自己感到无可救药。
他说封印爱丽丝,说要让蒙巴顿摆脱那从古延续至今的诅咒,但他明白自己内心并不是这么说的。
卡特知道,自己其实只是想知道,当爱丽丝被封印,变成他掌中的笼中鸟时,会对他说些什么,会对蒙巴顿家族曾经经历的一切说些什么。
把高高在上的她关进笼子里,那她就能看到他们了吧?就会认真听他们想说的话了吧?
而刚刚,那个追随霸王的女人又给了他新的好奇心。
她似乎知道连家族都未曾记录的历史,或许也知道爱丽丝与王族最初的渊源。
……
……
夏守从床上坐起,衣服被爱丽丝撑开。自动套进手臂,穿衣的过程不需要任何配合,爱丽丝只需轻微的引导,就能让穿衣变得像流水般流畅舒适。
同一时间,袜子已经套上,卫生间里,牙刷已经挤好牙膏飘起,洗脸毛巾也准备妥当。
夏守迷迷瞪瞪地下床,张开嘴,牙刷自动伸进口腔。
静待洗漱的这段时间里,夏守看了手机,翻了死录笔记,回忆了一下梦里在俱乐部聊的事,确定了今天要办的事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