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江哭着将衣服叼出来，他以为会迎来更严厉的责罚，脑袋垂得低低的，像只犯了错的小狗，偷偷蹭着主人大腿求饶。
顾合将他抱起来，“没有下次。”
本以为死定了，却没想得到宽恕。卫江缩在顾合怀里讨好卖乖，暂时安全了就忘了先前被教训的有多惨。
记吃不记打，很会招人疼。
膝盖的伤慢慢养好，脚踝断骨处也长出骨痂。
卫江清楚知道骨头是顾合弄断的，但在痛痒的时候却控制不住往他身上蹭，难受狠了就哭，“顾哥，脚疼。”
“我揉揉。”顾合没给卫江打石膏，只涂了点药，缠了层医用绷带。他觉得这双腿盘他腰上给他玩就行了，好了除了能走几步又有什么用呢。
卫江感受到他的敷衍，眼睛红了却也没办法，只能经常将腿伸他手里求他揉一揉。
脚腕被攥住时卫江内心深处极度恐惧，顾合按的时候其实并不舒服，很疼，但卫江莫名觉得他这样按对自己的脚有好处。每次又怕又要将脚伸过去，望着他央求给自己按一按，手真搭上去了却害怕得闭上眼睛。
骨折后都是需要做康复训练的，卫江看顾合不给他弄有些急，他怕他恢复不好真成瘸子。在一次课程中拿到满分后试探开口：“骨折后是不是要做康复训练啊？”
很笨拙的试探，顾合不接话茬，只说是要做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卫江可怜巴巴拽住他袖子，眼神哀求，“顾哥，我脚踝不舒服，我也想做。”
他其实知道一些关节屈伸活动，但潜意识觉得他哪怕只是在床上活动也要征顾合同意。爬行留在身体上的伤已经快好了，烙在精神上的伤却一直都在。那段时间每日醒来身体都又酸又痛，比起注药时更像一个瘫痪患者，盖被子这样的小事也瞄着顾合。
处处依赖，撒娇卖乖的本事学了不少，又是蹭又是送吻。
顾合亲够了才开口，“下节课取消，带你做康复训练。”
卫江开心的笑了，但很快笑容就僵在脸上。
训练要用的器材推出来了，一个大号学步车，没有坐垫，只有一根粗糙的麻绳，麻绳中间还坠了根极粗的按摩棒。
卫江紧紧扒着顾合，“呜呜不要，我不做康复训练了。”
“小江出去也要在地上乱爬吗？”
卫江抱着顾合的手松了松，他还是想出去的。
陷在自己思维里没注意到顾合那一瞬暗下的目光，被放入车里时再想哭已经来不及了。
脚踝受力就疼，卫江被按摩棒顶得干呕也不敢站起来，一直曲着膝盖坐在那根麻绳上。